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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之门1619

发布于:2024-10-01阅读:8

长物志是什么书?

《长物志》介绍

时空之门1619

《长物志》(明)文震亨著,书成于崇祯七年(1621),共十二卷,分别为:室庐、花木、水石、禽鱼、书画、几塌、器具、衣饰、舟车、位置、蔬果、香茗。其内容涉及范围较广,依现代学科划分,可分为建筑、动物、植物、矿物、艺术、园艺、历史、造园等方面。《长物志》长期做为园林设计的典籍,因此以往对这本书的研究大多是从园林设计或建筑的角度进行考量的 ,因此多与《园治》进行比较。

很多文章认为“长物”即为多余之物

明人宋诩在《宋氏家规部》中称“长物”为:凡天地间奇物随时地所产、神秀所钟,或古有而今无,或今有而古无,不能尽知见之也。

文震亨取“长物”一词,意指多余之物,实际上书中所指又并非多余之物,而是生活中的必需品,不过这些物品非一般的物品,而是投射和沉积了文人的选择和品格意志之物。从生活的层面来看,它们大体上并非日常必需之物,器物不是作为生产之用,食物也不是果腹必需的粮食。这些物,在一开始归类时就没有放置在日常生活的范畴中,所以它们被称作“长(zhànɡ)物”——多余的物,或者说奢侈的物。说是无用,但一个时代的文人却要藉此建立起他们全部的精神生活。

文震亨介绍

作者文震亨,字启美,长洲人(今江苏苏州)。生于万历十三年(公元1585),卒于南明弘光元年(即清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曾祖文徵明位列“明四家”。祖、父均在朝为官,其兄文震孟为天启二年殿试状元。文氏本人以诸生卒业于南京国子监,以琴、书誉满禁中,并于天启中,以恩贡出仕中书舍人。此后因明末的朋党之事饱受牵连。诗文书画,均能得其家传,对于文学、书画、音乐、造园等,均有素养。平时游园、咏园、画园,也在居家自造园林。“风姿韶秀,诗画咸有家风”。 画山水兼宗宋、元诸家,格韵兼胜。“试不利,遂弃科举,选声伎,调丝竹,放浪山水之间” 很快因为政治斗争,选择隐居,其“尚书王觉斯评价文氏两兄弟“湛持忧谗畏饥,而启美浮沉金马,吟咏徜徉,世无嫉者,由其处世固有道焉。” 文震亨也遭到阮大钺等的排挤。清军攻占苏州后,文震亨避居阳澄湖。当清军推行剃发令时,他“闻令,自投于河,家人救之,绝粒六日而死。遗书曰:‘我保一发,下觐祖宗;见曹无堕先志。’”在地方志人物传记材料中被归入“忠义”中。其仕途并不顺利,但因其家学传统在文化生活上面有一定造诣,同时因其殉节而死的结局,给人的印象大致是一个仕途不顺,幽居山水,不失传统士大夫气节的文人形象。享年61岁。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被追谥为“节憨”。文氏一声著述十分丰富,除《长物志》外,还有《金门集》、《土宝缘》、《一叶集》、《开读传信》、《载蛰》、《清瑶外传》、《武夷外语》、《文生小草》、《香草诗选》、《岱宗琐录》、《岱宗拾遗》、《新集》、《琴谱》、《怡老园集》、《香草沱前后志》、坟陶诗注》、《前东野语》、《株陵竹枝》、《清溪新咏》等 。

文震亨生平事迹所涉及史料 :

《塔影园集》、《武英殿中书舍人致仕文公行状》、《列朝诗集》(清?钱谦益辑)、《明诗综》 (清?朱彝尊辑)、《明诗纪事》(清?陈田编)、《明画录》(清?徐沁编)、《历代画史汇传》 (清?彭运璨编)、道光?《苏州府志?人物?忠节上》、民国?《吴县志?忠节二》、《江南通志》、《南天痕列传》卷二十一 清?凌雪纂修 《明代传记丛刊?综录类》21册 周骏富辑 明文书局印行

《长物志》版本

1、明代木版:除各卷均注雁门文震亨编、东海徐成瑞校外,并注明:卷一,太原王留定;卷二,荥阳潘之恒定;卷三,陇西李流芳定;卷四,彭城钱希言定;卷五,吴兴沈德符定;卷六,吴兴沈春泽定;卷七,天水赵宦光定;卷八,太原王留定;卷九谯国娄坚定;卷十,京兆宋继祖定;卷十一,汝南周永年定;卷十二,兄震孟定。有序:“友弟吴兴沈春泽书于余英草阁”。装成三册,未注年代版本。有序“友弟吴兴沈春泽书于余英草阁”

2、《四库全书》(子部?杂家类)版。清乾隆年间手抄本(浙江鲍士恭家藏本)。见于台湾商务印书馆发行的《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72册《子部?一七八?杂家类》,第31-89页。

3、《粤雅堂丛书》(三编第二十四集)版。明?文震亨撰,沈春泽序,无跋,清?咸丰三年(公元一八五三年)南海伍氏刊本。

4、《娱意录丛书》版,不分卷。《娱意录》十八种,清?潘志万辑。清?桐西书屋绿柳精钞本,八册。

5、《砚云甲乙编》版。雁门文震亨编,无序、跋,清末上海申报馆铅印本。

6、《古今说部丛书》(一集)版。明?文震亨编,无序、跋,民国四年再版,铅印本,中国图书公司和记印行。

7、《说库》版。明?文震亨编,无序、跋,民国四年(公元一九一五年),上海文明书局石印本。

8、《丛书集成》(《初编?艺术类》)版。雁门文震亨编,沈春泽序,附印书后。(自云:据砚云本印,收《粤雅》沈序)民国二十五年(公元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初版,商务印书馆印,铅字本。

9、《美术丛书》(三集第九辑)版。明?文震亨撰,沈春泽序,伍绍棠跋,民国戊辰(十七年、公元一九二八年)神州国光社覆印本。按:国光社版本有四次:辛亥(公元一九一一年)孟春初版;戊辰(公元一九二八年)十月二版;民国二十五年(公元一九三六年)夏三版,续完;民国三十六年(公元一九四七年)秋四版,增订。均铅印本。

10、《申报馆丛书》(《续集?纪丽类》)版。

与《长物志》相关的几部作品

一、四库

永容等撰《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百二十三?子部三十三?杂家类七《长物志》?十二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明文震亨撰。震亨字启美,长洲人。徵明之曾孙。崇祯中官武英殿中书舍人,以善琴供奉。明亡殉节死。是编分室庐、花木、水石、禽鱼、书画、几榻、器具、位置、衣饰、舟车、蔬果、香茗十二类。其曰长物,盖取《世说》中王恭语也。凡闲适玩好之事,纤悉毕具,大致远以赵希鹄《洞天清录》为渊源,近以屠隆《考槃馀事》为参佐。明季山人墨客,多以是相夸,所谓清供者是也。然矫言雅尚,反增俗态者有焉。惟震亨世以书画擅名,耳濡目染,与众本殊,故所言收藏赏鉴诸法,亦具有条理。所谓王谢家儿,虽复不端正者,亦奕奕有一种风气欤。且震亨捐生殉国,节概炳然,其所手编,当以人重,尤不可使之泯没。故特录存之,备杂家之一种焉。

《钦定四库全书?子部?长物志》

详校官中书 潘有为/员外郎 牛稔文覆勘/覆校官中书 吕云栋/校对官原任典簿 郭祚炽/誊录监生 金国礼

臣等谨按《长物志》十二卷明文震亨撰。震亨字启美,长洲人。崇祯中官武英殿中书舍人,以善琴供奉。是编分室庐、花木、水石、禽鱼、书画、几榻、器具、位置、衣饰、舟车、蔬果、香茗十二类,其曰长物,盖取世说中王恭语也。所论皆闲适游戏之事,识悉毕具明季山人墨客多传是术,著书问世累牍盈篇,大抵皆琐细不足录,而震亨家世以书画擅名,耳濡目染,较他家稍为雅驯。其言收藏鉴赏诸法亦颇有修理。盖本于赵希鹄《洞天清录》、董其昌《筠轩清必录》之类,而略变其体例,其源亦出于宋人故存之以备集家之一种焉。乾隆四十二年五月恭校上

总纂官 纪昀 陆锡熊、孙士毅

总校官 陆费土犀

二、同类文献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明确提到《长物志》“远以赵希鹄《洞天清录》为渊源,近以屠隆《考槃馀事》为参佐”。而纪昀等编撰官也指出“盖本于赵希鹄《洞天清录》、董其昌《筠轩清必录》之类,而略变其体例,其源亦出于宋人故存之以备集家之一种焉” 。由此可见《长物志》的成书渊源主要来自于宋代文人赵希鹄所撰著《洞天清录》的思路,以及同时代的文人屠隆的相关著述。

《长物志》的解读

一、从社会背景出发考虑写作意图

万历即位之初的16世纪末期,社会尚算安稳。皇帝以道德为重,推行敬老,影响及于艺术。文震亨《长物志》(1619年)即有尚古之意,主张优雅生活有必不可少的20项室内设计,其中包括花梨、紫檀、乌木、铁力等珍贵木材制造的家具。文震亨赞美帕世纪后期简洁实用的家具,而极度鄙夷17世纪20年代冒起的新风格,即以过分的花巧设计掩饰严重的结构弱点

Craig Clunas的《Superfluous Things》中考察了晚明社会中流行的长物收藏行为和当时的社会经济与政治意识形态之间的复杂关系,指出随着晚明奢侈消费风气的盛行,传统士大夫的社会地位面临危机,为了重塑他们的独特身份,他们不得不“创造新的品味”来区分他们与普通社会大众之间的距离。他认为文震亨在《长物志》中阐述各种长物鉴赏之道的潜在意图是想告诉那些附庸风雅的社会大众:最重要的并不是拥有这些东西,而是拥有他们的方式。

对《长物志》这类书籍感兴趣的台湾学者 在研究时一定程度上受到柯律格的影响。台湾学者巫仁恕在《品味奢华—晚明的消费社会与士大夫》的导言中明确提到“柯律格所指出的现象,不只是出现在文物与艺术品这类文化消费,就是一般日常生活的物质消费方面,也可以看到类似的现象。在其的理论基础上,对明代奢侈消费问题作进一步多面向地探析”

二、从作者本人经历和生活背景出发的考量:

《长物志图说》序言中的概括:“表面上,这是晚明文人清居生活方式的完整总结,反映晚明士大夫的审美趣味,然而对文震亨自身而言,更重要的是寄托他‘眠云梦月’、‘长日清谈、寒宵打坐’的幽人名士理想,不食人间烟火。他所描述的物境本质上是萧寂的景象。这也符合文震亨在晚明将倾之时欲报国家,几起几伏,直至因无门而隐匿的凄凉经历。”

文震亨的友人沈春泽在为《长物志》所作的序言开篇即点明了这一点:“夫标榜林壑,品题酒茗,收藏位置图史、杯铛之属,于世为闲事,于身为长物,而品人者,于此观韵焉,才与情焉。”为什么呢?“挹古今清华美妙之气于耳、目之前,供我呼吸,罗天地琐杂碎细之物于几席之上,听我指挥,挟日用寒不可衣、饥不可食之器,尊瑜拱璧,享轻千金,以寄我慷慨不平,非有真韵、真才与真情以胜之,其调弗同也。

由此可见,文震亨写作的目的与所谓“文人身份”的强调并不见得有太大的联系,而更像是日常闲情逸致的随笔抒发。然而同时需要考虑的是,在明末的消费风气下,所谓文震亨基于对消费社会的反叛而进行写作的解释有可能是存在问题的。从其曾祖文徵明开始为商人群体提供古董和古物收藏意见的行为,也有可能通过“家传”传至文震亨一代。对于文震亨这样的文人来讲,需要强大的财力支撑他进行“清玩”和庞大的造园工程,从这点来讲,他背后有可能是有有一群财力雄厚的人在支持他的写作和日常活动的。那么《长物志》的写作似乎就不是对于物质性消费的批判,而是支持乃至鼓励了。(如为其赞助人提供的鉴赏手册或者目录)

在四库的评论当中,我们可以发现文震亨的名士、名家传统身份、投湖及绝食以表忠心的行为,对日后人们评价和考量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因此对于《长物志》的评价不见得是基于文献本身价值的,而是基于其作者的家传、身份背景的。

另外需要考虑的是:《长物志》的阅读群体身份始终没有得到较好的分析。在没有插图印刷的情况下,对很多器物使用的描述是否会产生偏差?这种偏差又是否会对后世的理解产生影响?这些问题都影响后世对《长物志》的认知和评价,也是现存评价大多不予以考量之处。